长篇鬼故事 - 特钢董事长上吊 东北特钢董事长自杀背后:公司负债高达388亿

数据地图:华阳

3月30日，卡车进出大连金州新区邓莎河东北特钢大连基地。是东北特钢三大生产基地之一，距离大连市区较远，厂区周边有很多待开发荒地。去年，东北特钢停了之前一直在厂区和大连市区接送员工的火车，接下来就是一个过去的时代了。“华阳董事长上吊，2015年第一期8亿短期融资券违约”，给中国特钢行业龙头企业东北特钢集团蒙上不祥的阴云。但作为中国500强企业和中国500强制造企业之一，她不会“沉沦”。尽管其控制者辽宁省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保持沉默。

关于东北特钢违约后的沟通协调工作，《经济观察报》多次电话联系东北特钢大股东辽宁SASAC，对方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第二天，东北特钢官网上贴出了“各条生产线都在全力投产”的消息。内容显示，目前东北特钢集团由总经理张宏坤主持。一周来，在辽宁、黑龙江省政府及相关部门的大力支持下，企业积极调整品种结构，各条生产线都在全力组织生产市场急需的盈利产品。劳动力稳定，生产现场繁忙。

忙碌能掩盖“困境”吗？不经意间，空里飘着老国企员工的叹息，似乎在提醒——这个时候，钢铁行业的市场风险厌恶情绪正在上升...

东北特钢的违约是怎么结束的？一切未知。然而，第一个地方国有企业违约的案例或多或少会暴露出地方国有企业的困境和地方财政的困境。

发酵

虽然东北特钢违约已经过去一周，但仍有机构投资者判断，东北特钢“15东特钢CP001”违约主要受突发“意外事件”影响。他们认为，东北最大的特钢企业东北特钢，有着雄厚的国有背景和CDB承保的双“险”，不会是一家没钱还债的公司。

整个事件的发展似乎有点戏剧性。3月18日，东北特钢宣布公司将如期偿还到期债务。3月24日，东北特钢董事长华阳突然自杀。华阳的死似乎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三天后，“15东特钢的CP001”宣布构成实质性违约。

CDB 3月28日发布的公告称，“公司面临更大的流动性压力，公司董事长华阳先生于3月24日意外去世，对企业的生产经营和资金周转产生不确定的负面影响。”

事实上，华阳董事长的去世似乎与东方特钢及时偿还债务没有直接关系。刚刚接手东北特钢一年的华阳，背后是一家历史悠久但负债累累的大型国企。在一个接近东北特钢的人眼里，东方特钢面临困境可能不是不可理解的。

“3月25日，听到华阳自杀的消息后，我们立即召开会议讨论此事。”一位持有东北特钢债权人的机构投资者在接受《经济观察报》采访时表示。

对于机构投资者来说，东北特钢违约似乎有点出乎意料。上述机构投资者告诉《经济观察报》，我们的判断是，真正违约的可能性比较小，因为毕竟是地方国企，企业整体现金流和利润都是正的，华阳事件的意外会使债务“延期支付”，而不是真正违约。

然而，市场已经风声鹤唳。3月25日，中国债券公司下调“15东特钢CP001”债券估值。受此影响，华安安信收益债券基金25日收益下跌2点。该基金持有2000万元“15东特钢CP001”债券。

3月28日，东北特钢未能支付债券本息，导致实质性违约。华安基金当天宣布暂停华安安信收益债券基金认购业务。部分市场人士解释称，华安基金此举是为了避免套利。3月29日，华安安信基金再次开盘认购。随后，华安基金宣布，为了保持基金的平稳运行，华安基金决定用公司的固有资金购买基金涉及的风险资产。

数据显示，“15东特钢CP001”发行总额8亿元，期限1年。主承销商是国家开发银行，该债券利率为6.5%。截至3月27日赎回日，应付本息金额为8.52亿元。值得一提的是，就在3月18日债券到期前，东北特钢还发出了正常赎回通知。CDB解释说，已多次向地方政府作专题报告，多次推动辽宁省和大连市政府召开协调会，并建议企业在偿债资金未完全落实时，应谨慎发布正常支付公告。但考虑到各方明确的支持态度，企业仍公开发布正常支付公告。

事件仍在酝酿中。东北特钢在上海清算所宣布，远东国际租赁和平安国际金融租赁近日在上海提起诉讼，申请冻结东北特钢持有的抚顺特钢近5.015亿股股份，期限为3年。这些股票占了东北特钢集团持有的抚顺特钢全部股份的100%。

值得注意的是，“15东特钢CP001”并不是东北特钢面临的唯一压力。目前，东方特钢集团还有9只到期债券，其中6只将在年内到期，总规模33亿元。其中，规模10亿元的超短线融券“15东方特钢SCP001”将于4月5日到期，更为紧迫。东钢在发布短期融资违约公告后，也发布了超短期融资债券支付不确定性公告。

根据3月28日联合授信公告，基于“15东特钢CP001”本息未能按时足额兑付，联合授信决定将东北特钢长期信用评级从AA下调至C，并将“13东特钢MTN1”和“13东特钢MTN2”。债务信用评级均由AA下调至C，“15东特钢CP001”、“15东特钢”。这意味着东北特钢无法偿还债务，三只债券成为垃圾债券。

操作压力

3月30日，卡车进出大连金州新区邓莎河东北特钢大连基地。

这么忙似乎掩盖不了东北特钢的经营压力。

2008年前后，东北特钢大连基地开始整体搬迁。截至目前，其在大连的主要生产基地已搬迁至临港工业园，占地305万平方米。相对于已经改建的老厂，新厂北移了几十公里，也让一些老员工记住，钢厂开工的那一天，整个大连被烟熏的一去不复返了。

老阳，去年下半年因东北特钢裁员而离开的工人，现在是一名出租车司机。他在工厂和市区之间旅行。关于“前任老板”，老阳反复说，提到最多的话是“老国企效率”、“办事效率低”。工厂管理着几万人的生意，做着不赚钱的生意……”

谈到东北特钢违约和华阳自杀，大连的一些市场参与者讳莫如深。据了解东北特钢的李明说，似乎东北特钢的违约并非不可理解。

李明告诉《经济观察报》，在宣布违约之前，东北特钢实际上是在试图安排周转还债。李明称这一努力为“倾销债务”，相关方包括当地银行和一些公司，但都没有取得明显成效。“所以现在，如果东北特钢要还债，它只能寄希望于CDB的态度。”李明说。

根据东北特钢披露的财务数据，2015年前三季度，东北特钢营业收入和营业利润分别为145.28亿元和9100万元，但公司未分配利润为-7.62亿元。公司总资产527.76亿元，总负债388.31亿元，资产负债率84.35%。根据国泰君安最近的一份报告，东北特钢违约的主要原因是周转不灵，资产负债率保持在84%以上的高水平，流动性压力极高，高度依赖滚动融资周转。

李明在接受采访时不止一次提到，去年上半年东北特钢发生火灾。当时酸洗厂就火了。据了解，酸洗广泛用于除垢，部分热轧产品、所有冷轧产品、镀膜产品、特殊钢、不锈钢都会使用酸洗。“酸洗线烧坏了，那么多订单收不到，生产势必受到影响。后来生产线恢复重建，做了一半，但是因为没钱就停了。这件事到了新主席那里，没有很好地解决。”

酸洗厂的燃烧只是东北特钢经营压力扩大的象征。虽然2015年相关公布数据中总利润依然为正，但在李明的概念里，一个老式的国企在整个钢铁行业的艰难时刻“从火中重生”还是相当困难的。

李明谈到了一个与东北特钢运营状况有关的方面。李明说，近年来东北特钢与其供应商之间发生了多起欠款事件，或者作为证据，经济观察报获得的数据显示，自2011年以来，东北特钢卷入了多起与支付欠款有关的诉讼，结案档案显示，东北特钢多次被责令支付欠款。

事实上，公司高负债率与东北特钢的项目投资有关，包括大连基地搬迁改造。数百亿的投资使得东北特钢的融资需求迅速上升。数据显示，2007年，东北特钢的负债率从最初的65%飙升至80%，凸显了集团突然向上的周转压力。

和老阳一样，在东北特钢车间工作多年的吴坤，依然在为这个老牌国企的出路发愁。吴坤认为，仍然存在一些生产效率不高的情况:“去年，公司也加强了这方面的监管。”

对于东北特钢来说，它必须面对另一个压力。根据2015年联合信用评级的信用评级报告，东北特钢产品产量自2012年以来稳步增长，但整体产能利用率仍然较低。2014年，公司钢铁总产量为229.15万吨，钢铁总产能为419万吨。

我觉得工厂没有主动减产。问题是钢材价格一路下跌，能拿到的订单相对较少。“效率来不来，钢材卖不了多少钱，工厂难。”吴坤说。事实上，在经济低迷和产业结构调整的经济区，面临更大压力的不仅仅是东北特钢。安钢发布的最新数据显示，2015年公司实现营业收入527.59亿元，同比下降28.75%。业绩下滑的原因是“外部环境恶化，导致业绩大幅亏损:2015年钢材市场价格大幅下跌，而原材料价格相对下跌，导致有限利润空进一步压缩。”

同时，财富500强企业渤海钢铁集团因负债1920亿元，于今年3月进入债务重组阶段。钢铁行业很多“小伙伴”左右为难，凸显了钢铁行业的发展问题。

值得注意的是，自2007年以来，东北特钢并没有停止产能扩张和生产线升级。联合信用评级报告显示，截至去年6月，东北特钢北满基地、抚顺基地、大连基地在建投资规划项目6个，总投资216.22亿元。同时，截至2015年6月底，公司从境内银行获得的综合授信额度为185.6亿元，未使用授信额度仅为11.5亿元。

违约后

面对更大的债务压力，市场担心东北特钢的违约将如何结束。“债券风险实际上每年都会发生，但在过去，地方政府往往通过行政手段或非市场手段来解决这一债务风险。因为，一方面考虑到地方形象的影响，另一方面地方政府在财政收入快速增长的时候，往往会更加积极的介入这件事情。然而，现在地方政府财政也在负增长，我们已经看到，自去年以来，地方政府倾向于以市场为导向的方式应对风险。”固定收益首席分析师沈万红元在接受《经济观察报》采访时指出。

去年10月，中国钢铁企业第一笔债券违约的“主角”中钢股份有限公司，在其上市公司中钢国际在赎回危机中持有的“10只中钢债券”本息增加质押担保，延期支付当期利息，寻求相关方更多支持。一家证券公司的固定接收人指出，东北特钢可能想重复中钢的方式，“但这种方式本身就是拖延，不是彻底的解决办法。如果你想解决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

平安证券固定收益部研究总监石磊指出，这类国有企业的违约通常很难解决。“并购非常困难。一般私企都比较简单，以前的案例都是这样，所以一旦违约，就比较麻烦了。”

“对于后续的演变结果，债务是否最终还清，就像雨润一样，到期后会部分偿还，最终欠款会偿还，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地方政府的协调能力。”一家评级机构工商企业评级主管表示。

“当然，我们还必须考虑公司自身的资产质量和运营能力。”上述评级主管补充说，地方政府一般会对违约事件或信用风险事件进行协调，大部分地方金融办、主要贷款银行、承销商都会想尽办法寻找解决方案，但最终结果还是要看企业价值是否值得挽回。如果企业仅仅因为流动性问题或事件因素，仍有持续发展的可能，相关金融机构仍有可能投入资金。如果违约企业确定难以生存，一般很难获得救助。从长远来看，类似违约事件造成的损失将需要市场在更大程度上消化，而不是依靠政府协调来解决，也不应该指望政府利用财力来解决企业违约问题。企业违约后，是破产清算还是债务重组，只能由市场决定。当然，这需要经过一个时间过程。

民生证券固定收益分析师李兆山对《经济观察报》表示，从影响来看，地方国企违约对市场的影响相对较大。即使我们预期公司经营状况不好，还债可能有危险，但我们之前对当地国企还是有一定的信心的。这次事件之后，很多过剩行业，尤其是煤炭、钢铁行业的国企，都会面临这个问题。

李兆山认为，东北特钢事件对这类公司的发行成本有一定影响。一是体现在发行价格上。第二，很多公司取消了发行，根本无法发行。另外，从投资的角度来看，机构投资者会比以前更加谨慎。

值得注意的是，随着债券市场违约事件的频繁发生，债券市场可能会迎来更深刻的变化。“目前短期内不会有影响，因为债券市场还是比较热的。但中长期会受到影响。与美国相比，中国的信用利差非常窄，窄的原因是没有违约。美国国债1: 00到2: 00，高利率可以到10: 00。信用利差非常大。在国内的传播是很小的，2点和3点都有。2A现在基本上低于5。因此，中国的信用利差不能完全反映不同发行人之间的信用评级差异。但是随着违约常态化，应该说信用赤字会逐渐扩大，但不是短期的，因为短期市场还是牛市。中长期来看，信贷赤字肯定会扩大，向市场化国家靠拢。”魏凡指出。